💘💘💘你猜

千秋与君书(苏靖/靖苏/琅琊榜同人)

LO主许久未提笔,稍有生疏,请见谅。

欢迎指错捉虫。

结尾有借鉴引用《千秋诉》和《奉君书》歌词。

 

 

元祐十七年,梅岭雾影朦胧,山林依旧。

萧景琰换了一袭青衣旧衫,只携了庭生,再不过几个随从侍卫,私巡江左,探查民情。

虽说是私巡,然而到了江左境地,便有当今江左刺史早已设宴恭候,跪迎圣驾,萧景琰本意懒怠,又恐推脱令其惶恐,便只应了下来。席间杯盏交错,佳肴陈酿,时蔬鲜果,不时有美人歌舞于身侧,裙摆翩跹,莺啼婉转,珠玉琳琅之声交错,觥筹相迎,气氛尽管稍显凝重,然君臣尽欢。

宴罢天色已晚,萧景琰倦于应承,便唤人备下马匹,策马赏月上梅岭。刺史内心不安,只得道夜行不便,万一圣体遭损,便是拼上千万个自己的脑袋也要阻拦。萧景琰本就是极好说话的性子,也无意使他为难,只好当夜便留在府中,亦欲使连夜随之护卫的侍从好生歇息修整,明天清早再上梅岭。

新月尖尖一挑,皎洁细碎地洒进房间,萧景琰阖衣而坐,对月无眠。矮几一角摆了明显被精挑细选的昙花,夜中不请自放,幽幽暗香如旷野雪原上一树白梅,随月色浮动闪烁,萦绕鼻间。

与他对酒当歌的那人,已去了十年。

他与那人是年少挚友,在那人变换身份,隐姓埋名,重卷风云再次回到他身边之前,他们最常做的,便是红泥火炉,看月赏雪,把盏对酒,赌诗泼茶。那人虽是武将之后,亦有博学万卷之才,年纪尚幼便坐拥独属自己调遣的赤羽营,鲜衣怒马正值纨绔,便有“雪夜薄甲,逐敌千里”佳话、“奇兵绝谋”美誉加身的少年将军。他啊,是金陵最耀眼的侯门子弟,是最明亮的一颗宝珠。却在不及弱冠之年被奸佞陷害,七万将士冤魂火海,父亲拼死保护,才换得苟活于世,却也身中火寒奇毒,削骨钻心,面容全非。

恰似凤凰浴火涅槃。

重生。

窗外有风声拂叶,鸣廊潇潇,萧景琰瞳眸微颤,睫羽遮了下来,轻掩住一片黯淡。

后来啊,那人总是拥裘围炉,脸色常年雪白如纸,明明总穿象牙白色的衣衫,笑容无力却清浅,却活成了他那段尔虞我诈、手足厮杀的灰色岁月记忆里的,唯一一点朱砂。

“长苏……”他低声唤道。不时困意便涌上眉头,沉沉睡去。

 

次日清早,萧景琰一行便轻装登岭。时值清明,细雨无声,密密无痕,将衣袖靴袍一并沾染湿透。庭生步步跟在萧景琰身后,不时提醒他义父,地滑留心。

琅琊阁矗立云雾之崖,烟雨亭台,仿若昔年景象。

萧景琰挥却众人,有心腹想上前劝阻,庭生将要张口阻拦,萧景琰淡淡一笑,道:“无妨。我不过是在此等候故人,无人会伤我毫分。你们都退下吧。庭生,带他们去四处散下,免得引人起疑。”

庭生张了张口,似想到什么般,低头应道:“是。”

萧景琰背过身,两手交错,隐身树影中,说:“去吧。”

庭生转身回眸,他的背影挺拔笔直,却又从容如水。

恍惚间仿佛那人。

 

萧景琰静阖双眸,伫立不多时,便感觉耳旁有风呼啸而过。再睁眼,飞流青袍独立于面前。

萧景琰莞尔,笑容不易察觉地勾起了几丝宠溺,想要伸手摸摸他的头发,却兀自在半空中停了下来,顿了顿,还是放在了身侧。

“你来了。”飞流背后的树影中,一人缓缓步出,长发半束,大半散落于肩侧。

“蔺阁主。”萧景琰颔首。

蔺晨将臂弯里挽着的鹤氅羽衣铺展开,给飞流披在肩头,这才行礼回道:“蔺某怎担得起陛下一声阁主。何况,我亦早就不居阁主之位。陛下早已知其中缘由,又何苦再以此相称,唤起各人心中旧事。”

“数年未见,你还是如此。”萧景琰攥紧了手心,漠然道。

“不劳陛下多心。我蔺某此生只求洒脱磊落,与飞流隐居阁中,行医问药,我发过誓,十年前大渝一战后,再不问世事。”

“……梅郎之外,再无榜首,”萧景琰低声念道,忽而双目紧盯蔺晨眉间,“若不是你有意将小……将他隐藏,朕会落到连他生前一面都见不到的局面?”

“陛下果然是陛下,”蔺晨嗤鼻而笑,握紧了飞流肩头,反讥道,“陛下做久了,果然连压人的威势都学了个十成十。怕是早已忘了故人是如何拼尽三月性命,助你得到大梁帝位的了吧?早知如此,那冰续草我就不该制成药丸与他,免得害他白白丢了身家性命!“

萧景琰沉默半晌,三人一时无话,只听得见竹林飒飒。

   “……可蔺晨,你又可知,他夜不能寐,辗转反侧,连梦魇喊得都是那七万将士的冤名!是将那逆臣叛贼刮骨饮血的恨!“萧景琰的眼神突然柔和了下来,“唯有我,我才能助他一臂之力,助他把这苟延残喘之躯活得像个真正的人!”
    “那你又何苦派人在梅岭修一座他的衣冠冢,还亲笔手书‘琅琊榜首,江左梅郎’八字,你何苦在他死后又取辱于他?你明知这身份带给他的,苦痛远远大于名利,只有复仇的恨与满手的鲜血!”

     风起了。

“……因为我啊,从小与他竹马,他在我心中,永远都是最耀眼夺目的少年郎。”萧景琰有些发怔,两行清泪汩汩潸然。

我想他生时被万人景仰,瞩目流光,想他身后名永载史册,百世流芳。纵横沙场、战无不胜的赤焰少将也好,天下闻名,永居榜首的梅长苏也罢,他永远都是我心中,意气风发、气宇轩昂的少年郎。

我原本可以闲云野鹤一生,不过一介办事王爷。金银富贵缺不了我,佳人如织也可高歌身侧。这天下,属意太子或是誉王,都不曾入我眼。可你想要这天下属意于我,我照做就是了。

长苏,我只想看到你眼中重新绽放的光,如你年少时一样。

长苏,为你夺乾坤社稷,我不惧。

长苏,这江山,现在是我的了,我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。

 

长苏,我不怪你扰我一响清梦,只怪你去留太匆匆。

犹记那年你我,风雪在身赏天阔。

拂衣抖落半身霜雪,奉君一言已足够。

 

“小殊……”

小殊。

 

再不问悲喜,无法问你心中千万缕。

生无何欢死何惧,皆因你抽身离。

 

何时续,千秋与君书。

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-真心感谢你阅读到这里-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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